在田径运动历史上,教练员、工作人员、竞赛辅助人员186人。运动员来自全国24个、和直辖市,甚至是体育史上,包括汉族、蒙古族、苗族、布依族、满族、侗族、瑶族、白族8个。运动员平均年龄27.5岁,马家军无异于奇迹般的存在。
这个由马俊仁一手打造的女子团体田径队伍,年龄最的是56岁的乒乓球运动员赵平,在巅峰时期创造了太多辉煌的成绩,年龄最小的是16岁的游泳运动员蒋裕燕。运动员全是业余选手,在国内外田径赛事频繁斩牌,职业有工人、农民、学生、公务员、职员和自由职业者等。代表团入场。视觉供图代表团将参加射箭、田径、硬地滚球、羽毛球、皮划艇、自行车、盲人柔道、举重、赛艇、射击、游泳、乒乓球、轮椅击剑、轮椅网球、跆拳道、铁人三项、盲人足球、轮椅篮球、坐式排球、盲人门球等20个项、341个小项的角逐,66次刷新记录。
但是,是我国参加境外残奥会参赛项最多的一届。代表团的参赛目标是:安全参赛,名声就像夜空绽放的,展现精神,绽放时有多绚烂,争创佳绩,消失之后就有多寂寥。
创造了辉煌成绩的马家军,传递友谊,经历队员出走、违物疑云而饱受争议,实现运动成绩和精神文明双丰收。代表团对疫情防控高度重视,从神坛跌下。
时过境迁,马家军的队员,又过着怎样的生活?
曾经一手缔造奇迹的教练马俊仁,在争议之后,迅速适应新的身份,赚得盆满钵满。
而直击马家军成员现状,不禁令人唏嘘。
昔日队长投湖自尽令人痛惜,一人远嫁西班牙老头。
马俊仁
昙花一现马家军
马家军的领队马俊仁,是从贫寒的家境中成长起来的。
少年时期,他的父亲生病,这让本就贫苦的家庭境遇雪上加霜,马俊仁也因此辍学。
直到父亲康复,马俊仁才重新入学,进入体校学。
学校毕业后当兵进入行伍。
退伍之后的马俊仁成为一名小学体育老师。
这些经历似乎都在将马俊仁慢慢推向田径队执教之路。
但当时的马俊仁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自己会带领一批队员在体育史上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并赢得国内外的瞩目。
年过四十,马俊仁才开启他的执教生涯。
在辛苦耕耘十数年后,马俊仁带领一众女子田径队员杀四方,在各赛事上取得令人震撼的优异成绩。
1991年,马家军就已经崭露头角,在亚锦赛上,曲云霞拿下800米和1500米的金牌。
次年,则是马家军全面崛起,在全国锦标赛上,拿下两枚金牌,在世界青年锦标赛上,三名马家军队员获得金牌。
值得一提的是,马家军队员还在当年的巴塞罗那奥运会上摘得1500米铜牌。
1993年,是马家军扬名国际体坛的一年。
这一年马家军连续66次刷新全国纪录、亚洲纪录乃至创造世界新纪录。
斯图加特世界田径锦标赛,马家军一举拿下三枚金牌,王军霞、曲云霞、刘东分别获得10000米、3000米和1500米冠军,并包揽女子3000米前三名。
全运会上,马家军连破三项世界纪录,并包揽了女子马拉松项目的前四名。
同年举办的西班牙马拉松赛,马家军又拿下团体冠军,并包揽女子前四名。
一时之间,马家军名声噪。
彼时的国际体坛甚至认为,马俊仁要在世界中长跑赛事中创造一个属于他的时代。
彼时的马俊仁曾豪言“说破啥就破啥,说让谁破就让谁破。”
第二年,王军霞拿下广岛亚运会1500米冠军,并打破记录,这成为马家军最后的辉煌。
同年底,马家军十几名主力队员集体出走,与马俊仁决裂。
马家军光鲜亮丽的表皮被撕开,教练残酷的非常训练手段、冠军奖金的分配问题以及兴奋剂疑云等被一一抖落在公众面前。
辉煌不再,甚至连最后的体面都无法保全。
马家军未能从神坛完成完美转身,而是直直跌下。
没有了荣誉加身的马家军成员,各自走上了迥异的道路。
王军霞:从未停止奔跑
马家军中,王军霞的名气最。
1993年的田径世锦赛上,六天里她出战五次,三次改写世界纪录。
离家军后,她为兴奋剂风波所扰,为尽早走出困境,在新教练的带领下积极备战,刻苦训练。
终是在亚特兰奥运会上摘得女子5000米金牌,并赢得“东方神鹿”的美丽称号。
这个美丽名字得来背后的艰辛却鲜少人知道,直到马家军“兵变”发生。
马家军取得的一系列令人震惊的成绩,在王军霞看来,是教练盲目胆的结果。
为了出成绩,马俊仁将一切关怀体恤和柔情抛弃,剩下铁血手段逼着一众队员用尽全力甚至是拼下性命训练。
他曾说“你不死就得给我跑”。
一天一个马拉松,是马家军的日常。
他曾骑着摩托车拉着队员跑,跟不上的队员被拖上好几米。
在这样强度的训练下,能撑下来的都是身体好的,撑下来顶住了,成绩就出来了。
但是还有些年纪不的队员,身体和心智的成熟度都不足以对抗高强度的训练,尽管有些天赋,却因为容易受伤,难出成绩。
王军霞成年之后才加入马家军,不管是身体条件还是心理成熟度都足够支撑她挺过马俊仁的非常训练,并将辉煌一直延续至亚特兰奥运会。
除此之外,王军霞认为自己还有一个制胜的法宝——心理素质好。
“如果说单靠体力去比赛的话,那么王军霞将一败涂地。实际上,我所有比赛,因为有足够的掌控比赛的能力,都是从心理上让对手崩溃的。心理上我赢了,我就赢了。”
在马家军,王军霞取得了非凡的成绩,但这并不能让她放弃离开的念头。
对于马家军主力队员集体出走的原因,外界众说纷纭。
而作为事件的当事人,王军霞则透露,精神上的压抑和痛苦,是压弯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王军霞15岁开始接触体育,那时候她很快乐。
她是带着这份快乐加入马家军的,却不曾想这份对跑步的热爱会一直被削减和褫夺。
体能训练的辛苦,睡觉能消解,可精神上的折磨,却源源不断袭来,找不到释放的出口。
王军霞曾在日记写道,即便自己不出错也会遭到恶毒言语的攻击。
马俊仁对待队员强硬而粗暴。
脾气一上来就是一顿打骂,撕毁烧掉队员们私藏的杂志、书籍;他用锤子砸烂随身听和磁带。
他掐断队员与外界的联系,扫除她们与跑步无关的其他心思,试图让她们成为心无旁骛只会拼命向前的跑步机器。
在这样身体和精神受到双重压榨下,队员们苦无出路,才会用“出走”的方式为自己找一条“生路”。
退役之后的王军霞依然活跃在镜头前。
她创办了以自己名字命名的健康跑俱乐,在半个留下了自己的足迹。
此外,她还参与环保事业,做公益,客串记者、担纲现场解说,还通过短视频平台,向家传授在家运动的知识。
运动员在役时,王军霞撑过残酷而严苛的训练,跑出足以震动体坛并被铭记的成绩。
这样要强的性格,让她在退役之后,依然过得精彩。
曲云霞:享受生活的平静
曲云霞在1993年的全运会上打破女子1500米世界纪录,而她创下的纪录保持了22年。
那一年,是王军霞运动生涯最辉煌的时刻。
退役后,她进入东北财经学学,毕业后留校执教体育。
从世界冠军到学体育老师,曲云霞并未受过去光鲜所累,欣然接受学执教的平静生活,并享受其中。
曲云霞在学校教的是公共体育,主要工作是教学生跑步和打篮球。
一些学生本以为能一睹世界冠军三步上篮的英姿,却发现曲云霞只动嘴皮子,从不上场示范。
慢慢的,学生们才回过味来,这个世界冠军并不会打篮球。
不止是篮球,老本行她都不会了。
教学生跑步的时候,曲云霞偶尔跟着跑一跑,可最多跑不过两圈就累得气喘吁吁,完全没有当年世界冠军的影子。
其实,自曲云霞上学后,她就很少跑步了。
当年还身在马家军时,一年中只有两天是休息的,363天里,每天都有训练,最多的时候一天四节训练课。
曲云霞每天要跑三四十公里,全年的跑量能达到8000公里。
她说在马家军已经把一辈子的步都跑完了,甚至是好几辈子的路,哪有人一辈子能跑那么远的路啊。
自退役后,曲云霞便迅速淡出众视野。
对于找上门的采访,也都拒绝了。
比起上街被人认出来,她更喜欢无人识的平淡。
曲云霞说自己是傻人有傻福。
其实是懂得知足让她避免欲望的纷扰,不经意间便收获幸福。
刘东:远嫁西班牙
曾经,刘东第一个从马家军“出走”,最后竟成为马家军的教练,各种是非曲直亦是多招人猜度。
刘东执教时手下有十几个队员,看着她们,总能让刘东想起过去。
比较起来,现在的队员实在过于轻松。
马俊仁执教的马家军,惩罚偷懒的队员是一顿毫不留情地暴打,现在只是一纸不痛不痒的。
对于偷懒的学生,刘东也会恨其不争,但她不会照搬马俊仁的方式。
此时,马俊仁已经不在基地执教,在刘东看来,尽管基地仍以马家军冠名,但没有马俊仁在,便失去了光彩和意义,与其他籍籍无名的普通基地毫无二样。
而她也只是一名普通的教练,光环不在。
但是刘东的工作,让她结识了日后的丈夫,路易斯。
他们的缘分起于一次海外拉练。
当年刘东作为青年田径队的教练,率队赴西班牙马德里训练,时任西班牙田径协会副的路易斯负责接待。
当得知刘东独身后,路易斯便不再隐藏对刘东的好感,对其加照顾。
一开始,只是路易斯的一厢情愿。
文化差异、年龄差距,像两道横沟,让刘东得知这份感情后有些惶恐。
但架不住路易斯轮番的追求,刘东终于动心,她开始恶补西班牙语,一年多时间便能流利对话,两人也终于如愿步入婚姻殿堂。
在爱徒的婚礼上,马俊仁表现得很活跃,甚至充当起记者采访路易斯对式婚礼的看法。
而路易斯则戏称,式婚礼就像跑马拉松,敲门进屋、钉门帘、坐床、吃饺子、敬酒……虽然很有趣却很累。
于刘东而言,跑步于她,收获更多的是甜。
她曾经因为跑步收获荣耀,后又因为跑步与丈夫结缘。
她奔跑,收获。
李颖:投湖自尽
李颖,概是马家军中最悲情的队员。
她年少开始训练,但资质平平,尽管刻苦训练,却并没有拿得出手的成绩。
在历经爱情、事业受挫后,选择投湖自尽,让人唏嘘不已。
李颖10岁开始练体育,第二年进入体校,谁也没想到身材微胖的李颖还能跑进队。
她是马家军的第一任队长,资格很老,但成绩平平。
她心中一直有个冠军梦,为了弥补身体条件的劣势,她拼命努力,常常半夜起来练。
在情窦初开的年纪,李颖渴望在单调枯燥的训练之外得到关怀。
她暗恋着一个男队员,但藏不住心中的喜欢,心思被人看穿。
而那名男队员已经是名草有主,一时之间引来一番闲言碎语。
李颖苦恼而无措,竟听信街上算命先生的一句“此生不主正妻”,病倒了。
李颖卧病在床之际,马俊仁带着王军霞等人载誉而归。
自此,李颖冠军梦碎,第二年便选择退役。
退役之后,李颖分配到公安工作。
对于农村出身的李颖而言,这是一份体面的工作,但李颖并不满足于此,她想成为记者,甚至想成为作家。
她曾经写下厚厚的十几本日记,记录着马家军的数年历史,这是她想书写马家军历史的底气。
为此,她读了专函授班。
在她的计划里,她先成为体育记者再出书。
可她向报社毛遂自荐当体育记者时,遭到拒绝。
而她美好的事业愿景也就此破灭,她烧掉了一直以来珍视的日记本。
事业上的不顺遂已经让李颖饱受打击,而感情出现问题,彻底击碎了李颖的心理防线。
李颖完全失去了活下去的动力,姐姐在电话里哭喊甚至磕头,也没有让她改变心意。
最终,李颖用投湖了却生命。
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这句红楼梦中描写晴雯的判词,多少有些在李颖身上印证。
她一心朝着自己想要的奔跑,却罔顾了自己所拥有的。
人的一生,会遇到很多同路人。
在马俊仁麾下训练的日子,让这些女孩成为彼此的同路人,走过一段刻骨铭心的人生旅途。
曲终人散,行至十字路口,曾经的同路人便各奔东西。
马家军的辉煌或者争议变成历史,而这些历史的书写者也必然在历经辉煌之后归于柴米油盐的平凡。